88岁民间习武老艺人陈茂春的“武术人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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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：湛江日报 编辑：吴文静

19日，一场春雨过后，乡村的空气异常清新。88岁的坡头区龙头镇蓝村陈茂春老人健步如飞，把随行的一行人远远的抛在后面。“我11岁从师习武，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在坡头、吴川和遂溪等地教馆授武三十余年，有多少弟子已经记不起来了。希望他们能继承武术精神，强身健体。”在武术馆和陈老还没寒暄多久，他即穿起习武衣裳给大家表演蛇拳和鹤拳。只见他出拳如风，马步稳健，眼若鹰隼，身形矫健。如此厉害的一位民间武林长者，似乎只应出现在金庸笔下。



88岁的陈茂春在表演武术。 记者 吴文康 摄

据了解，陈老自小习武，曾拜过当地五名功夫头为师，并跟从其中三名师父学习医伤。虽已耄耋之年，但精神矍铄、腰板硬朗、身手敏捷、健步如飞、声如洪钟。尤其一双敏锐机警的双眼，让人一看就知是练武之人。

陈老并非出身武林世家，他的父亲只是一名人民教师。由于陈老自小聪慧过人，武根好悟性高，又勤奋好学，所以他父亲决定让他来习武。陈老说，小时一听到村武馆的锣鼓声响，他就会丢下饭碗跑出去学武，担心漏学了师父的某一招式。在谈及如何学好武艺的问题上，陈大师强调了几点：一是要面皮厚、不害羞，敢于在观众面前献丑；二是要动脑筋去“悟”。年少时他学武至深夜十二点时，回到家后并非一累就倒头大睡，而是瞪着双眼望天花，冥思苦想当天所学招式的奥妙所在；三是不怕流血，不怕受伤。他说，流血了有药粉涂，受伤了可以医回，怕什么呢？正因他具备这几点，所以才能从众多学武者中脱颖而出，成为当地一名出色的武师。



88岁的陈茂春在表演武术。 记者 吴文康 摄

解放后第一批获武师资格证

陈老是解放后第一批报名参加霞山区武师资格证考试的，并获得体委颁发的执教证书，时间约在1960年。那时的农村都喜欢聘请有资格证的正规武师来执教，因为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。

要当武师（功夫头），没有过硬的功夫是不行的。陈老说，开武馆的第一天叫“安馆”，这一天是弟子考师父的日子，只有通过弟子们的应考你才能成为这条村的武师，也即当地人所称的“功夫头”。应考内容主要包括三项：一是武功表演。也即把你的看家本领耍出来给弟子们过目；二是讲武。也即把你的武术理论及基本要领讲出来给弟子们听；三是比武。你要跟村中挑选出来的几名最能打的弟子逐个过招，只有全部打赢他们了你才能留下来教馆。除此以外，还有舞狮、打鼓等相关技艺以及礼节、人品等的考核。

在交谈中，陈老一直强调学武不是为了打人的。他提倡做人要忠厚：忠得厚，嚣得薄。并以他88岁的人生经历告知我们：凡嚣张不可一世的人，都没有好下场。过去学武是为了不受欺负，现在提倡更重要的是强身健体。在村里形成习武风气，会让村风更凝聚，也适应时下全民健身的主流。

陈老清瘦，身高不足一米七，体重不足一百二。即便已88岁高龄，但依然声音洪亮、中气十足，底蕴深厚，他的声音仿似从丹田发出，分贝极高，让人精神为之一振。



88岁的陈茂春在表演武术。 记者 吴文康 摄

多才多艺， “快”字当头

“父亲现在自耕了两亩地种植中草药，夏天干旱期，每天都自挑30担水浇地。连我们都自愧不如。”陈老的三女儿陈国英对记者说。

陈老除了在自家田地里种有两亩地中草药，还专门腾出一间房来做药房，闲时就帮四邻有需要的人医伤。陈大师的医术、医德都一流，以致很多外地人都不远千里慕名而来。陈老多才多艺。他打过铁，也教过舞蹈，当过演员，会拉二胡……陈老的绝活是翻鼓槌打鼓，也即打鼓时他拿着的两根鼓槌是上下翻飞来回旋转的，时而又抛向空中。采访中，记者有幸看到了陈老的“绝活”现场表演。敲起鼓来的陈老，完全是变成另外一个人。鼓槌急促密集，陈老神情沉醉，其鼓声响亮，声声震人魂魄。鼓槌在手，上下翻飞，任性玩弄。“打鼓时他不用看鼓，只需望狮看人，就着舞狮或打功夫的节奏来击鼓。”村里人告诉记者，最喜欢看陈老敲鼓，那是一种至高享受。

陈老有七名子女，除了大女儿和最小的两个女儿不习武之外，其他两子两女都得到他的武艺真传。他的大儿子独立开武馆，也是有执教资格证的正规武师。二儿子是陈老的助教，协助他教武。二女儿擅长龙狮虎豹拳，打起来虎虎生威，形神合一。三女儿陈国英则擅长剑术。表演时步伐轻盈，制敌时则往往一剑封喉。其剑尖所指之处寒光闪闪。早二十多年前，蓝村狮班到外村出游时，陈老和他四个会武功的子女全部披挂上阵，表演精彩纷呈，喝彩声不绝于耳，观众大呼过瘾。

据说，陈老还是一名种田好手。他插禾速度奇快，一天可插下两亩地稻禾。而且，他插下的稻禾横竖成行，整齐美观，无需拉线对齐。在整个采访过程中，陈老给我们印象最深的也就一个字：快！出拳快，走路快，干活快，医伤快……